红岩密档——B类(敌特、叛徒类)档案解密

红岩密档——B类(敌特、叛徒类)档案解密

重庆。老街32号。堂皇的铁门上,横署着“慈居”两个篆字。不知内情的人,恐怕会想到这里也许是某某达官贵人的豪宅公馆。但从那警卫森严的气势来看,又像是一处阴森的衙门。这地方正是国民党西南长官公署的一部分,它的公开名称是西南长官公署第二处,实际上却是国防部保密局在西南的公开领导机关。

如果把特务机关的分布比作一只黑色的蜘蛛网,那么,在这座楼房指挥下的特务站、组、台、点,正像密布的蛛网似的,交织成巨大的恐怖之网,每一根看不见的蛛丝,都通向一个秘密的场所。这座阴森的楼房,就是那无数根蛛丝的交点,也是织成毒网的那只巨大的毒蜘蛛的阴暗巢穴。哪怕是一点极小的风吹草动触及了蛛丝,牵动了蛛网,便会立刻引起这座巨大巢穴里的蜘蛛们的倾巢出动。

此时,这个庞大特务机构的主持正面无表情地坐在黑色的皮转椅上,认真地批阅着公文。他是一个身材粗壮,脸色黝黑,显得精明干练,才30岁出头的年轻人,腮帮上的络腮胡刮得干干净净,有着两撇浓黑的眉毛和一双不怒而威、让人望而生畏的眼睛,黄呢军便服的领口上,嵌着一颗闪闪发亮的金色梅花。他的官衔太多,简单说来,就是西南长官公署第二处处长兼侦防处长。仅仅因为军统的老板戴笠是戴着少将领章死的,所以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,任何军统人员不能超越戴老板的军衔,如果不是如此,他的领章上完全有资格再添上一颗金色梅花。

他姓徐,名远举,1914年出生于湖北大冶县,祖上经营实业,家境殷实。年少时,徐远举顽皮却聪慧伶俐,据说还有过目不忘的天赋。1929年,15岁的徐远举进入黄埔军校,成了第7期学员,毕业后分配到陈诚的部队,任副连长,在江西参加过围剿红军。不过,徐远举的野心并不仅限于此。他没什么背景,要想升迁,必须走特殊的方式。

1932年,他从军队脱身,加入国民党力行社特务处——军统的前身,直接受戴笠领导。徐远举的特务天赋在受训期间就彰显无疑。在特训班,戴笠对学习拔尖的学员会奖励一支金笔。毕业时,徐远举所有的口袋上全挂满金笔,四处炫耀。刚工作的徐远举得一绰号“徐猛子”——他太傲,开口闭口不离介公(郑介民)、戴老板(戴笠),其他人都不在他眼里,说话很冲。当时军统局很多人视其为“瘟神”避而远之。

1935年,西藏班禅大师到南京,蒋介石要佛教协会名誉会长戴季陶出面,动员蒙藏委员会的头面人物,成立护送班禅专使行署,徐远举出任行署少校参谋,在西藏开展情报活动。1939年,任西昌行辕第三组组长、军统西昌站站长。与西昌行辕主任张笃伦攀上关系,过往密切。1943年,出任成都经济检查大队大队长。1945年6月被戴笠提拔晋升为军统局第三处(行动处)副处长。1946年1月,调华北出任军统北方区区长。1946年7月,又回到重庆出任西南长官公署第二处处长。于1948年与张笃伦(时为重庆市市长)之养女耿静雯结婚。

他现在肯定还不知道,他的头号敌人中国共产党重庆地下市委由于“左倾”盲动路线,将会很快赐给他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……

1947年2月28日,国民党当局出动军警,包围重庆的中共四川省委和《新华日报》社,迫使全体人员撤回延安。与此同时,在国统区所有中共公开机构和人员也尽遭驱逐。一时间,重庆政治空气沉闷,白色恐怖加剧,中共重庆地下党的活动也陷入了低潮。

1948年2月28日上午,国民党重庆行辕主任朱绍良正踌躇满志地坐在办公桌前。他随意拆开一封朱主任亲启的信件,不料里面掉出来的竟是一份《挺进报》,用油墨印在毛边纸上的一排大字让他目瞪口呆:“审判战争罪犯!准许将功折罪!”

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当即用电话将徐远举召到办公室。

待徐远举匆匆从隔壁的二处(重庆行辕在老街34号,与“慈居”比肩而立)赶来,朱绍良一反常态地冲他吼道:“徐处长,你看看,这是什么?前几天你不是还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证,重庆地下党遭到毁灭性打击,近期内不可能重建吗?”

朱绍良素以儒将自诩,对人外柔内刚,一向不大动怒。

徐远举兜头挨了一腔呵斥,自知祸事不小。果然,朱绍良发完火后,扔给他一封信。徐远举赶紧拿起一看,这是一封警告信,内中还夹有一份《挺进报》。

朱绍良怒气冲冲地说:“公开的共产党被赶走不过才一年时间,地下的共产党就搞到我的头上来了,共产党在重庆这样嚣张还了得!这个火种非扑灭不可,你把其他的一切事务丢开,务必从速将此案侦破。”

徐远举诺诺连声,答应马上去办。朱绍良立即提笔给徐远举写了一个限期破案的指令。

发布日期: 2016-01-27 浏览:401  加入收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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